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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 【章旨】此章承上小德川流,就德之散殊說,亦天道也。至聖即是言仲尼,道節虛舉聖人之法,是總冒,以下極言孔子之德,足以臨蒞天下,雖不得其位,亦不失配天之德,皆由至誠而至。次節緊承仁義禮智而來,為天為淵,緊承漙淵泉,末節敬、信、悅、承時出之句,聲明尊親,又承敬,信、悅來,總之,從聖德說到發外,從發外說及人,都贊其德,同乎天地。章內聰明睿智,是小德之川流於內者,從源溯流,由內及外,說到聖業,則盈天際地,一本之體,散於萬殊,所謂放之則彌六合也。

 

        第三十一章   至聖 第一節 天下至聖

 

        【節旨】此節詳言聖德之全,為天下至聖一句,乃總領通章,有臨為此節之綱,仁義禮智,皆為聰明睿智所涵,容,執,敬別,為得臨天下事也,是云:是說其體己具,而尚未見於用,實可以預決也。

 

        第二節   溥 博

 

        【節旨】此節即申言聖德俱積於中而發於外之妙也。以溥博淵泉之盛,而發見為當其可也。

 

        第三節   聲 名

 

【節旨】此節自民之信敬悅而極力贊容聖德之盛,自舟車所至以下極言聖德之廣大如天。蓋聖人在位鳳儀麟遊,萱莢生庭,異類在天之下,因有所惑而尊至聖如此。此為盡人之性,亦即盡物之性,為理所然,非怪誕也。

 

唯天下至聖,為能聰,明,睿,知、足以有臨也,寬,裕,溫,柔,足以有容也,發,強,剛,毅,足以有執也,齊,莊,中,正,足以有敬也,文,理,密,察,足以有別也。(第一節)

溥博淵泉,而時出之,溥博如天,淵泉如淵,見而民莫不敬,言而民莫不信,行而民莫不說。(第二節)

是以聲名,洋溢乎中國,施及蠻貊,舟車所至,人力所通,天之所覆,地之所載,日月所照,霜露所隊,凡有血氣者莫不尊親,故曰:配天。(第三節)

 

【譯】 此節歷舉至聖之德,至聖必是至誠,誠以體言,聖即以品言,俱述至聖之德己臻至極,所謂天命之性德以全,故能    聰明睿智─聰即諸心無不明,睿是思慮之貫徹,『知』是心體之燦明無所不照不知,純以心體之復明而言,是故有足夠之德,居上而臨下。        寬裕溫柔─慈仁廣大,廓然恢弘,既不嚴酷,又不狹隘,裕即充實有餘,綽然舒緩,餘裕無限也,溫即和藹渾厚,不猛厲,不刻薄。柔即遜順從容,不燥烈暴戾。        發強剛毅─發者,奮起決斷,如矢赴的,無廢弛滯留,強者,武勇有力,能勝任艱鉅,無萎靡滯濡。剛者,果敢不屈,嗜欲不能奪,利害不能搖,更無柔弱,堅忍持久,不衰於末路,不廢於半途。    齊莊中正─湛然純一,惟純不雜,一則無二。莊者,此心端言整肅形諸容貌,中有節文,而無過不及。正則無邪曲,無不偏不倚。        文理密察─文能萬理燦然於吾心,理則條理不紊。密者,各條理中又極詳細而無忽略,俱備無疏漏,察者,決是非於疑似,別可否於毫釐,所謂析之極其精,而無幽隱之不灼,以上十六字,不能專指心體,是體用合一之至盡處,就應接事物亦不能雜,心兼表裏於圓善,至聖之聖德如此。(第一節)

        聖德既至臻光明,就有積中發外之妙,溥博句是充滿不可量,周偏而廣闊也,淵泉即靜深而有本,而時出之即言先天五元妙德充積於中,而時出者,則咸宜不礙,時時出而又泛應無窮,可見至聖盛德體用一原,有顯微無間之妙也。  其時妙之出,有溥博如天,豈尋常哉。蓋天大無外而溥博亦與之無外,淵泉則如淵,其深不可測,其泉源之出也與為不可測,聖德充積之盛可知矣。由是見之為德容而民莫不作肅而敬,宣之為德言,民莫不聽承而信,發之為德行,而民莫不鼓舞而脫焉。(第二節)

        天下之人敬信悅之所在,即是聖德所及廣大如天之所在,由舟車所至以下極言之,是以聲名洋溢乎宇內,無論天所覆,地所載,日月所照,霜露所隊,凡有血氣之物,自人以至禽獸,草木皆是,草木雖無血,但有氣,其汁漿,亦血類也,可見萬類莫不尊之為元后,親之為父母,而敬信悅者,盡於天下,豈非其德所及,廣大如天,故曰:配天,是至聖之德,備於己而其功用配於天,此其所以為天道歟而小德川流之義可知矣。(第三節)

【註】 至聖=道德修養見識登峰造極的人,天賦明德全真的人。

睿知=己復先天敏睿純正的淨覺者,知為絕等慧明之意。

有臨,有容,有執=『有臨』由上統下。『有容』能包含。『有執』持守道義。

齊莊中正=『齊莊』為清心寡欲,嚴肅莊重。『中正』即不偏不倚,端方正真義。

溥博淵泉溥為普,『溥博』二字為普遍而廣淵,淵泉極靜深而有源。

施及蠻貊=施為播及,蠻貊乃南蠻北貊,均是未開化的地方,以現代的理念而釋之該為『國外諸邦』為合適。

【講】 聖人之德到了至極處,是為天下之至聖,夫至聖故天縱之神聖顯明,使之作君作師以臨天下,然則天下果何以臨之,常觀古今之臨天下者,或以威力以權術,雖有臨天下之實,皆不足以有所優裕也,惟天下至聖,已將生知之質,修成全復故能耳知所聞聽焉而不通徹其理,目之所見,明焉而無不察照其微,睿焉而於天下之理,思慮貫徹,無所不通,智焉而於天下之是分辨明悉,無所不知,是惟復全知之聖人,於天地萬物之理,古今事體之渲變,一徑耳目,入其心思,則無不通徹曉暢,如使之輔相天地載成萬物,任天下之大,必無遺於覺照之中,吾知其足以居上而有臨也。夫質無不全者,德無不備,坐臨天下者,倘不能以容天下,不足以有臨也,而至聖則有仁之德焉,故寬而其量廣廓,絕無狹隘,裕而從容舒緩絕無急迫,溫而渾厚和藹,絕無暴厲柔而遜順馴遂,毫無乖戾,有此全仁之德,視天下為一家,合萬物為一體,以空保四海,色含萬類知度量,知其足以有容也,倘不足以執天下,不是以有臨也,而至聖則有義之德焉,是故發而奮起決斷,絕不退縮,強而勇力擔當,決不萎弱,剛而果敢莫銳,絕不屈撓,毅而空忍持久,決不間斷,有此義之德,則有定見,有定見者必有定守,有為有守以執持真理原則,始終不渝,吾知其足以有執也,倘不能以有敬不足以有臨也,而至聖則有禮之德焉,是故齊而統一,無紛亂之雜,莊而端肅,無跛倚之象,中而不偏,無私欲之心,正而不邪,有此禮之德,則人不敢慢事不敢怠,以篤恭之念,尊天之誠故知其足以有敬也』。

        倘不能以別天下,不足以有臨也,而至聖有智之德焉,是故文而燦然有章,絕不暗昧,理而秩然有序,絕不混淆,密而詳澈入微,絕不疏漏,察而分析極精,不隱晦,有此智德,則事之是非能剖析於幾微,人之賢否,能分辨於毫釐以不昧之哲,明察之見,知其足以有別也,至聖以聰明睿知之全德,發出仁義禮智之能也如此。(第一節)

        至聖諸德全備,但見其充積於中者,周遍而遺,廣闊而萬理皆備,何其博存蓄之厚也,靜深而渾然在中,幽遠而其本源無窮,何其淵泉而資之身也,蓋體無不俱者,用無不固,故其聰明睿智,足臨天下,而知聖德之溥博淵泉而時出者,非尋常可比,其溥博之不可限量,疑之則如天,天大無外,無一物之不覆,至聖之德亦無外,無一理而不備,是周遍廣闊則一也,其淵泉之不可測度,則如淵而莫測,會萬脈之源流亦莫測,合萬理而無窮,其靜深有本則一也。故時當有容則以仁出,當執時則以義出。時當敬,則有別,或以禮或以智出,臨時出之則咸宜不礙,時時出之,則泛應無窮,此至聖之積德於中,應變發於外也無窮,且其見也,適得其可。是故時有見則由一身之動作威儀以至於朝官臨民,或見為仁之容,或見為義之容,萬民皆敬仰,尊崇而莫不敬也,時一言,則由一辭之談吐談論,以至訓誥號令或為仁之言,義之言,或為禮智之言,萬民皆樂從依歸,而莫不信也,時而有行則由一舉之屑微以至於綱常倫紀而見為仁之行,義之行禮智之行,萬民皆將心悅誠服,皆為聖德充積之盛,而見於言行之恰當也。(第二節)

        聖德充盛發見當可,敬、信、悅之所至,及聲名之所在,是故至聖之聲名洋溢乎中國,外則傳宣播揚於國際,歌功頌德,遠近同仰,然天下之大限言人類,猶恐有未盡,吾人觀天而之其無不覆,俯察地而知其無不載,至若運行於天地之間者,為日與月,星辰繫焉,日為太陽之精,晝則無地不照,月為太陰之精,夜則無地不照,布護於天地之間者,為霜與露,霜為陰氣之凝,而無處不墜,露為陽氣之散,亦無處不墜,由是而知其所布所至,凡此之間得陽之精者皆為氣,得陰之氣者,皆為血,即是凡有血氣者也。蓋極乎天地,盡乎人類蓋乎萬物,而一臨則如天如淵之德,草木獻瑞,禽獸呈祥,有情萬類莫不感化,況萬邦人類有不服其教,畏其威,尊為元后,感其恩戴其德,親為父母者乎!蓋普天之下,為天覆之育之,凡有血氣者,莫不尊天而親天,率土之濱,惟至德臨之蒞之,凡有血氣者,莫不尊聖而親聖,即是至聖之德,與天同大,故曰:配天,此至聖之德,由積內發外及人及物,窮源溯流,脈絡分明由體達用生生不息,此小德之川流,亦天道也。(第三節)

【論】 所謂天下至聖,是聖人之德己至至實,盡其性者,德自然無不實,故俱足聖德。聰即無所不聞,明即無所不見,睿即無所不通,知即無所不知,而足以君臨天下,是四端全而德臻至境之聖人。因此其仁德寬欲溫柔用以臨萬事而足容。義德強剛宏毅故臨萬事而足以有執。禮德齊莊中正,故臨萬事足以有敬。智德,文理密察,故臨萬事而足以有別。皆由小德川流而言聖德之深廣且盛,由其全盛故,即能應時而出,而適得其可,皆不離仁、義、禮、智,四端之德也。(第一節)

        至誠之人,五德俱臻,既充積於中,無不周遍廣闊,悉包萬物之理,何其溥博也。是其德如天之莫可量,其包藏也如淵之莫可測,一旦形色表露於外,即天下之人無不為其德容而肅敬,信、悅,孟子曰:惟聖人然後能踐形,誠如是矣。(第二節)

        此節總從聖德之充積於內,說到其發於外,理萬事而無不中節,故天下之人,極贊至聖之德,盈天際地,一本之體,散於萬殊,所謂放之則彌六合也,是故舟車所至以下,極言聖德廣大如天,是以聲名,不但洋溢中國,人力所通,凡受日月霜露陰陽二氣所化育之萬殊異類,均無不受到至聖之至德所感化,而尊聖德,親聖德。經曰:配天,誠非虛語也。(第三節)

【說】 此章明言唯天下最至誠的人,才能徹底復明天賦之德性,由第二十一章所說誠則明,明則誠而知誠明本一,體用無二,是誠為明之體,明為誠之用,是故由聽明睿智以顯五德之明,以示至聖能盡其慧性之光明,唯此性德,為人物所共稟,天地之共立,有情無情原為一體,至聖既能盡其慧性,自能教導眾生了悟各個人性之光輝,能讓眾生各復明自性,就能讓萬物各復其本性,是唯至聖己至物吾無間,這樣一來,則宇宙在乎一身萬化生乎一心,其贊天地之化育與天地參的聖德極致,皆由其至誠而至。

        故其宏廣無邊,如同上天,深淵無底,如同寒譚的仁德表現,使天下之人無不敬,信,悅,而大利厚生,以幫助大自然完成其所未完成之事,因為天不言,地又不語,只有人能闡揚天地之德,而至聖率先垂範於先,令有形無形之萬類咸感至聖至德之可尊可親,無不贊嘆其與天地配也。

【證】 唯天下至聖為能聰明睿智,易經繫辭上傳曰:『古之聰明睿智,神武而不殺者也』,謂聰明睿智,乃知德。易之臨卦曰:『六五知臨,大君之宜吉』。

        莊子天下篇曰:『常寬容於物』,苟子致仕曰:『寬裕而多容』。    大戴禮:『子張入官有記曰:『寬裕以容其民』。  論剛毅=論語戴曰:『臨大節而不可奪也』。齊莊中正,禮記樂記篇曰:『中正無邪,禮之質也。乃禮德也。文理密察=苟子禮論篇曰:『孰知禮義,文理之所以養情也』。又性惡篇:『淫亂生而禮義文理亡焉』議兵篇曰:『仁者愛人,義者循理』。禮記,喪服四制篇:『思者仁也,理者義也』。

        至聖德智之出也溥博淵泉,溥博如天,淵泉如淵,具慧根有本,是與天下用。是故:孟子曰原泉混淆,不捨盡夜,盈科而后進,放乎四海,有本者如是,是取之爾,茍為無本,七八月之間,雨集渭澮皆盈,其涸也可立而待也,故聲聞過情,君子恥之』。呂大臨曰:『此章乃聖人成德之大用,極言其效有如此』。是聖人盛德周萬物而皆備,應物無窮,然而其為聖之所以則儲蓄充盛與天地同流而無間者也,至大如天,至深如淵,而時出之,四時之運用如萬物之成育,所見於外者,人莫不敬信而悅服,凡有血氣莫不尊親,非俱天德孰能配之。

【諦】 大哉至聖之德,唯能盡心物,宏覺自性,故得天聞,耳順,盡性發於心,以心役身,使性,心,身三者於全一,如此則萬善俱備,故心不動則已,動則有感遂通,以是而臨天下,則是非曲直,忠奸賢愚,歷歷清白,何患四德收發之不中節,如此周偏而廣闊,靜深而有本之大道大德,有如天之高明,如地之博厚,唯至聖能任焉。故見澤民莫不敬在世之民,親見德容,後世之人被聖化,得萬世之人皆敬。聖言皆定理,萬古常新,不易之法言,令當世之民聆聖音起信,後世之人,閱讀聖經而信服,不行則己,行則仁義禮智信五德皆中節,故當世之民莫不悅,遠則有望,近則不厭,後世所以慕道仰德也。可見至聖之德,與天地一體,既無年代之遠近變遷,其參贊化育,歷萬古常新,莫可名。中國乃道德之邦,自三皇五帝以至於今道費德隱,神龍莫測,天運至孔聖,乃集其大成,繼往聖應時施教,大德大化,普詩人類猶春風之和靄,不分動植巨細,而咸被其德,故舟車所至,人力所通,天地覆載,日月所照,霜露所墜,莫不尊敬親愛聖德,如沐春風到處,春風大德,猶至聖之大化一體,春風能啓植物之枯萎,卻不能格人心之狡頹,而至聖不但能盡其性,猶能盡人與物之性者,是以聖德猶在春風之上,蓋人性物性,俱自大者,然天能賦人物之性而不能使人物各盡其性,是天地化育或有所不能及者也,惟至聖能盡人與物之性,此天之欲參贊天地之化育。故曰:至聖至德可以配天。

 

 

吳雪峯 編著/忍辱禪院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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